[TinCan] 体温
感谢不期，让我搞到这对神仙cp。激情产出一波。
01
Tin第一次向Can告白的时候，Can想也没想地拒绝了。
其实，那也说不上是多么正式的告白。两个人，午后洒满温暖阳光的天台，和一段没头没尾的话语。“做我男朋友吧”，听起来更像是突然起意的一句玩笑。
“不要。”Can扁着嘴，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更加紧蹙了起来。
“怎么，”Tin向前走了一步，视线里的Can便也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，“这么快就拒绝我了？”
“你再问我一遍，我也会这样说。”Can嘴上这么说着，神色却有些畏缩。这跟之前怼天怼地的他简直天差地别。
Tin却没有停止脚步，直到与Can的鼻尖只余咫尺之隔。
“我会给你买零食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
“我给你买新手机。”
“......”
“我每天都开车送你回家。”
“......Tin。”
面前矮他半个头的人儿小脸都皱成了包子，眸子看了他一眼又立刻怯怯地移开。这可不是什么配合的表现。
Tin难得有所融化的冰山脸，在目光触及Can这样的反应之后，又逐渐收起了那份不易察觉的脆弱。
是了，就算把从来没有向第三个人倾诉过的他的家庭关系尽数托出，Can也没有理由一定要接受他的告白。这或许也是Can没有当即大骂他烂人的原因。
Tin暗暗地想，可我就是一个混蛋啊。即便身世再令人唏嘘，也改变不了他之前做过的混蛋事。
Can打量着Tin的表情，长长的眼睫扑闪扑闪，搔得Tin心里痒痒的。两人相望无言了片刻，Can的手机响起了轻快的铃声。
“P’No……我现在在学校呢。” Can对着电话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着，“训练吗？我……当然没有忘啊！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“那，我先走了啊。” Can抬起眼，向Tin挥了挥手里的手机。他没有等到Tin的回答，而是生怕Tin有所动作，转身快步离开了。在走进楼梯口之前，Can回头犹疑地看了一眼。Tin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，目光有些涣散地落在灰白的水泥地上。
不要再想了，Can。
Can捏了捏已经渗出汗珠的掌心，重新迈出了脚步。
02
——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？
Tin曾经跟Pete一起去过足球场。他看到Pete兴高采烈地跟那个叫Ae的穷小子打招呼，后者便忙不迭地跑过来，问他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，太阳太大了要不要遮阳伞，包里有两瓶饮料，如果Pete渴了就去拿来喝。诸如此类细碎的事，那个Ae用最正经最温柔的语气说着，Pete也笑意盈盈地应着。
Tin扫了他们一眼，却没有再发出轻蔑的哂笑。
他把目光转向草坪。一个亮黄色的身影正不疾不徐地跑着，小脸因为运动而泛着健康的淡红色。他蓬松的头发正随着奔跑的频率上下扑腾，有几缕被汗打湿，黏糊糊地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。
“Good，把球传给我，我再试一次。”
“Can，你不休息的吗？”
“快点啦。”
然后，Tin视野里的那个人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，朝着那个球奔了过去。
“……”
“进了！我进了！”
“……Can啊，这是你今天试的第三次了啊。”
“这有什么关系，第一次还是第三次，进了就好啊。我厉不厉害？快说我厉害，Good。”
他们离跑道的距离有点远，声音传过来只能被Tin捕捉到模糊的几个片段。即便如此，Tin依旧能够清晰地看见他脸上大大的笑容。
不是那副常在他面前露出的气鼓鼓的样子，看惯了的向下弯着的嘴角此时划出了优美的弧度，眼睛也弯弯地笑着。穿着运动服的臭屁小孩正手舞足蹈地在他朋友面前耍宝，像是有永远消耗不尽的能量一般。那时的日光太过明亮热烈，闪得Tin的视野有些发白，连带着那个笑容也耀眼得要命。
看着他开心的样子，其实也不赖。
“Tin，Tin？” Pete的声音。
Tin花了两三秒时间回过神。
“看什么呢，这么投入？”
“什么也没看。”Tin没有丝毫犹豫地说着谎话。
“这里太阳太大了，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吧。”
“……嗯，也好。”
Tin这样回答着Pete，目光却朝不远处飘。Pete见状，也顺着看了过去。
什么都没看见。Pete又转过头来看Tin。Tin的神色有些慌乱，视线正四处搜寻着什么。
Pete正欲开口，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。
“怎么又是你这个讨厌鬼？”叫着Pete名字的小孩，却朝着Pete身侧的高个子摆起了臭脸。Pete清楚地记得，以往一见面就不给对方好脸色看的Tin，在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之后，由于紧张而微微耸起的肩膀松了下去，连眸子都亮了起来。
又是一阵凉快的微风，迎着面颊轻轻拂过。入秋之后的最后几声蝉鸣，遥远又真实，隔着鼓膜窸窸窣窣地传来。
虽然口是心非的当事人还不愿承认，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。
03
没有其他的理由，Tin又走在这条路上，只因为隔壁就是Can的学院。
是今年的初秋太冷了吗？习惯了开车的他看见窗外的阳光，突然就觉得下来走走也不错。待到他走下车，周身被温暖的阳光笼罩着的时候，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念头，引着他向那块他以往不愿踏入的地方走去。
正是下课的时间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。不停地有人从Tin的两边走过，时不时用好奇的目光在他雪白的衬衫上扫视着。
他的脚步平缓无虞，左边的心口却隐约有雀跃的期待。那个家伙总是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面前，像一头莽撞的小鹿。这一次，也可以遇见他吗？
锃亮的皮鞋一步一步地踏在地上，鞋子的主人走得越来越慢。遗憾的是，直到走出了教学楼的区域，他都没能见到想见的人。
Tin用手提了提背包的肩带，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。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，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几个影子。
“小少爷，别来无恙啊。”
Tin抬起头。三四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。
来者不善。
“你们是谁？”
“嗷，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？在美国那段时间，我们可是没少受你的照顾。”
Tin皱起了眉。他在美国确实跟几个泰国人有过来往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，是他的哥哥安排到他身边的。不过，自己只跟他们喝过几次酒，并没有很深的来往。
想起“哥哥”这个词，Tin感到了脊背上一阵刺骨的凉意。
“你们找我干什么？”强自镇定的Tin不疾不徐地问出这句话，目光急切地搜寻着可以逃脱的道路。但是，他的身后很快也走来几个人，把他拦在了中间。
“我们这样的人，找小少爷能有什么事？”领头的那个人说，“兄弟们的钱花完了，找少爷来要点钱罢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Tin眯起了狭长的双眼，“我怎么不记得，我有资助穷人的义务？”
话音刚落，他的腹部就受了重重的一拳。
Tin一个趔趄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几步。可是还没有结束，那个眼睛比死鱼还要大的恶人又朝他的脸挥出一拳，打得他头晕目眩，差点站立不住。
“你们！”
Tin觉得，双耳都嗡嗡地耳鸣的他能听到远处的这声呼喊简直是奇迹。
“Tin！”那个熟悉的声音近了。他的心情就像是摇晃了很久的装满了汽水的玻璃瓶，突然被人撬开了瓶盖，泛着甜味的泡沫争相翻涌而出。
“你还好吗，Tin？”
那个声音在微微地颤抖，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。Tin闭了闭眼，努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。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双手紧紧地握着，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熨到他的皮肤上，深刻而强烈。
“……Can？”
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此时蒙上了一层水雾，里面朦朦胧胧地只映着Tin一个人的模样。
Tin还想再说什么，却没能说出来。他怔怔地立着，视线里残余的是Can的眼角那一抹刺目的猩红，和他疾驰而去的身影。
Can狠狠地打向那个头目的下颚。在对方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之前，又朝他的腹部重重地打了几拳。他挥着拳头的模样，让Tin有一种恍惚的错觉。
一旁的二五仔见状，都冲了上去，两个人很快被团团围住。Tin在被雨点般的拳头殴打之时，脑中都是Can奋不顾身的模样。
好在他们所在的小路并不算太偏僻，有同学很快带了保安跑了过来。
“我……我没事，你们快去看看那个人……”Can被打趴在了地上，犹自絮絮地念叨着。
“他吗？他看起来比你好多啦，你还是快跟我起来一起去医院吧。”
Can这才将视线绕过学长，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Tin。干净笔挺的西装裤上沾了灰，领带也歪歪斜斜地耷拉在胸口，但是那个骄傲的人仍然保持着镇定的神色——除了脸上跟他一样挂了彩而已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还耍酷。”Can忍不住嘟囔了一句，眼睛却是笑着的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啊，我是说这个世道真的太乱了啊P，走在学校里面也能被人打。不过好在我的拳头够厉害，打得那个小混混措手不及。要不是他们人多，我肯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……嘶——P！不要抓我左边的手臂，很疼啊！”
04
告别了好心的同学，两个人从医院里走了出来。Tin用眼角看着与自己隔了一座喜马拉雅山的Can，毫无痕迹地笑了笑。
“那……我就先走了？”Can这么问道。
Tin向前走了两步拦住他的去路。
“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吃个饭吗？”
“不……”
Can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响了起来。
“可是你的肚子在说，你很想。”
他的肚子确实饿了，脚步也开始发飘。好吧，就再跟他吃一顿饭好了。Can没有骨气地想道。
毕竟，自己怎么也算英雄救美，他也应该报答的吧。
或许是……英雄救帅？
饭桌上，Can秉承着眼观鼻、鼻观口、口只顾着吃的原则，一句话也没有说。他早想好了，要是这个Tin再提起要跟他交往的事，他就抹嘴巴开溜。
可是，大尾巴狼Tin也没有要跟他交谈的意思。Tin只是注视着他，像是从来没有看过别人吃饭一样，看得很是认真。
“嗝。”
在这个装潢精致、菜价贵得吓死人的西餐厅里，Can在优雅的钢琴声中打出一个饱嗝。
“吃饱了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？”
“……谢谢款待。”Can说完，眼睛转了转，“不对，我也救了你啊，所以我们扯平了。”
Tin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上，淡淡地笑着。
“扯不平的，Can。”
“什么啊，你又要说这里很贵吗？”Can鼓起了嘴巴，“那也是你要来的啊，我说过我吃猪脚饭就可以了，是你非得来这么贵的地方，虽然说这里味道是很不错啦……”
“陪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Can听了，不解地眨了眨眼睛。
“要去哪里？有点晚了，我……我得回家……”
“现在才六点多。”
“那，我要回去做作业了。”
“明天是周六。”
Can瘪着嘴，搜肠刮肚地想着还有什么借口推脱。犹豫之际，他对上了Tin的眼神，那里边分明地写着恳求。可是，Tin不会这么轻易说出口。如果这样的话，他就不是那个傲娇的少爷了。
Can忽然想到，今天那些人是哪里来的呢？Tin的那个混蛋哥哥在不久前刚刚回国，会不会是他指使的？
感觉到了Can态度的松动，Tin叫了服务员过来买单，然后一手提起了他的书包。
“先说好啊，我不在外面过夜的。”
“你是娇滴滴的女孩子吗？怕我把你吃了？”
Can撅着嘴自言自语地小声说了句什么。Tin不用听，也知道是在说他的坏话。
——不过，保不准真会把你吃了也说不定。
05
轿车驶向市郊的道路。Can看见大厦和高楼离他们越来越远，忍不住问Tin他们到底是去哪。
“你还记得，我家里是干什么的吗？”
“不会是黑帮吧？”
“有的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撬开，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。”Tin转动着方向盘，“我爸是泰国第二大房地产商，所以我们有很多套房子。”
“噢，所以呢？”
一片海域出现在了车窗外，深蓝的海水在已经只剩几缕日光的暮色下深沉地缄默着。Can的眼里装进了满满的一片海，难得地安静了下来。
“我想带你，去我小时候住的那个房子看看。”
Tin引着Can一路走着，打开小屋的门，手指按开玄关处的吊灯。昏暗的房间一下子被唤醒，在暖色的灯光下显露出沉淀了漫长时光的模样。Can打量着周围，这儿显然是在最近翻修过，家具、摆设都是崭新的样子。Tin的家里，看来是真的很有钱啊。
走到二楼，Can的怀里被塞了一堆干净的衣服。
“去洗澡。”
“嗷，你是来请我洗澡的吗？”Can闻了闻自己的衣服，“还好，不臭啊。”
Tin的目光在Can脏兮兮的衣服和乱乱的头发上逡巡了片刻。
“好吧，是有点脏了。”Can说，“可是你干嘛给我你的衣服啊？”
“买来没有穿过，你先拿去穿吧。”
“这也是对穷人的施舍吗？”
Tin强忍住了去捏Can的脸的冲动。
“不是，是对你的感谢。”
Can半信半疑地看着手里的卫衣和休闲裤，还有……
“你们富人表示感谢的时候，连内裤都送的吗？”
Tin的嘴角僵硬地抽了抽。
“房子里有多，都是新的，你放心穿吧。你就在这里洗，我去隔壁客房。沐浴露和洗发水里面都有，毛巾是消过毒的。有什么事过来喊我。”
Can仍然觉得哪里不对劲。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，Tin已经走掉了。
浴室里升腾着氤氲的雾气，模糊了Tin的视线。许久没来的这个地方，虽然已经被摆上了新的家具，但周遭的一切都透露着熟悉的气息。他用比平时略微久了一些的时间洗完了澡，走到镜子前。那上边已经被水汽蒙得什么也看不清，他用手指擦拭着，让它勉强可以照出他的样子。
他……似乎与平时是有些不同。
就像卸下了长久戴在脸上的面具，此刻的他的眉眼，竟温和地舒展了开来。
Tin把头发吹到半干，趿着拖鞋朝主卧走去。
Can不在浴室，也不在电视机旁边。他又朝着阳台走去，行至中途，便从被风吹动的窗帘后边看到了那个身影。
Can趴在栏杆上，对着辽阔的海面望得出神。他听到背后隐约有脚步声，呆呆地回过头，看见Tin正倚在落地窗旁看着他，眼角含笑。
“我小的时候，经常一个人看海。”Tin说。
他们两个人的发丝都被海风吹动着。秋天是真的到了，连傍晚的风都裹挟着一阵阵的凉意。
“虽然我那个时候还很小，但这些我都记得很清楚。”Tin说着，走到了Can的身侧，“我过去时常觉得孤独，但其实孤独也没什么不好，起码不会被想信任的人伤害。”
旁边的人听了这些话却一声不吭。Tin闭着眼，感受着海风吹过他的发际和脸颊。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，V字形的领子低低地开到胸口，可他却像不怕冷似的，迎着风立着。
“为什么跟我说这些？”Can小声地说道。
Tin用手撑着腮帮子，看着Can的侧脸。不得不承认，这个小孩真的蠢过了头。
但是，蠢得很可爱。
“原因，我想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，”小话痨在这个时候结巴了起来，“可是你怎么会想要做我男朋友呢？我什么都不会，连球都踢不好，回家还总是被妹妹撵着说我蠢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跟我们是不一样的，你有这么大的房子，还有车，可以经常去豪华餐厅吃饭。但是这并不代表……你可以跟我开这种玩笑啊。”
原来他想当然的拒绝，是因为他不信。
Tin的目光落在Can的嘴唇上。他之前做过那么多混账事，也难怪Can会不信了。
Can却因为他的注视而紧张了起来。Tin看着他戒备的模样，没有怒意，反倒勾起嘴角笑了。
“如果我说，我不是在开玩笑，你会相信吗？”
他没有被完全吹干的刘海湿湿地垂在额前，发梢触到了上眼皮，有些扎扎地难受。突然，沉默了许久的Can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，在察觉到那是湿的时候，毫无征兆地嚷道：
“你怎么回事啊，不吹干头发站在这里会感冒的。还有你的衣服，穿得也太少了吧！”
下一秒，不住地叫嚷着的那个人就被拥入了怀抱。
“这样就不冷了。”
怀里的人不出声了，也没有动弹，乖乖地让Tin抱着。Tin被风吹得冰冷的皮肤紧贴着Can，就像在寒冬的冰天雪地里，疲惫的旅人守着他的一束篝火。
他胸口传来的心跳的节奏，跟自己的一样，激烈又急促。Tin把头靠在Can的肩上，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。
“你不是不够好，是好得太过分了。好到我被你打了也不想还手，次次都被你骂，还老想着见你。”
“看见你维护着Pete和Ae的样子，起初我是很生气的。但是后来我又想，如果有一天，你能够像维护他们一样，把我当作你最重要的人，那该有多好。”
“可是，我什么都没有啊，Tin。”
Tin松开怀抱，定定地看着他。
“你有我需要的，最珍贵的东西。”
Can想，他大概是被Tin过于温柔的语气，和比这片海还要深邃的眼睛给迷惑了。不然的话，他不会脸红心跳，手足无措地像个受了莫名的夸赞的小朋友。
“先不要急着拒绝我。”Tin的手抚上Can的脑后，宠溺地揉了揉，“在这之前，我想知道——我可以亲亲你吗？”
Can的喉结动了动。这分明不是一个需要他回答的问题。但这次，Tin的吻不像以往那样有倾略性，只是贴着他的唇停留了片刻。即便如此，温热的触感还是让Can的脸上浮起一阵绯红。
Can的指尖滑过自己的嘴唇，望着一脸心满意足的Tin。
这种感觉不是很坏。相反地，心口的悸动似乎是这辈子第一次的体验。
“怎么不说话？如果这样的话，我就当做你答应了哦。”
面前的人眨巴着漂亮的眼睛，无辜的模样看在Tin的眼里，分明是刚才亲得还不够。
“Tin。”就在他再次俯身的时候，Can说话了。
“我可以跟你试试。”他的脸似乎更红了，“但是警告你，要是你再跟我开玩笑的话，我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，不，是连牙都找不到！”
而他的Tin，用一个绵长的吻作为回应，直把他亲得两脚发软。
他只是，需要一点温暖。而他，孓然一身，却拥有他可望不可即的东西。
仅此而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