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三脚猫泰语混入注意,如有不懂请意会(。
我竟然又来搞RPS了......都怪林乐荚5555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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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乐器的奏鸣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流淌,隐没在浓稠的黑暗中。
“咔嚓咔嚓”
Mean握着遥控器,望着电视屏幕上跃动的画面。这是一部有点上了年代的电影,他向来不喜欢看这些。可是,刚才瞥见它的时候,手指不知怎的就是按不下换台的按钮。
“咔嚓咔嚓”
黑白的影像映着Mean毫无表情的面容,忽明忽暗。在众人的鼓掌声中,男女主角跳完一首圆舞曲,四目相对忽诉着衷情。他们的脸越靠越近,越靠越近,鼻尖温柔地轻蹭——无论是哪个观众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Mean突然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开了。坐在他脚边的人盘着腿,赤裸的脚踝陷在毛绒地毯里,抱着一袋比他脑袋还要大包的垃圾食品埋头嚼得认真。他借着电视的光线,想要探头看看袋子里还剩下多少,那唯一的光源却长久地维持着昏暗,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清。
他蹙着眉抬起头,荧幕上正在播放的亲吻画面落入他的瞳孔。
“你好吵啊。”
沙发上的男人懒懒地对他说。Plan眨了眨眼,用手抹了抹满是盐粒和碎屑的嘴巴,把手里的小半袋薯片举高,直到Mean伸手就可以够到。
“要来点吗?”他问,笑得眉眼弯弯。
02
- 清晨六点半 -
Mean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和微肿的眼皮,钻进早就停在门口的轿车里。今天要去很远的地方做宣传,他和经纪人P' Za都起个大早,想避开早高峰疯狂的车流。
车厢里的空气密闭了一晚,吸入鼻腔中只觉得沉闷得要命。Mean接过早饭,一只手捏着咬了两口,另一只手慢悠悠地划着手机屏幕。
叮咚。他收到一条新消息。
“又在吃饭团吗?”
他低头看了看被自己咬得已经破了相的饭团,右手嗑哒嗑哒地打着字。
“没有哦,今天吃的是汉堡”
“嗷,看来你又要胖了”
车子缓缓启动。Mean把手里的早饭裹好袋子放在一旁,身体靠上椅背。
“还是你比较胖”
“你去看粉丝拍的照片啦,你胖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”
“你双眼皮都快没了”
对面的人发来一个生气的布朗熊,黑黑的豆豆眼越看越像他本人在闹脾气的样子。
“我今天出去玩哦55555”
“去哪里”
“去山里,钓鱼”
“跟谁一起”
“家里人啦”
“哦”
“你看起来好闷哦~~”
“Mean,快把早饭吃掉!”P' Za的声音。
“额,马上。”
他于是回复道:“不聊了先,晕车”
“嗯?”天天跑行程的那个家伙会晕车?
另一边的Plan发出了疑惑的声音,吸管里的牛奶由于他松开的嘴巴而迅速回落到纸盒中。
“怎么了?”Plan的妈妈在前座问。
“没有,跟朋友发消息啦。”他叼着吸管,含混不清地答道。
03
很多时候Mean都觉得,被如此多的人喜爱的自己是受了老天的眷顾。
他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簇拥着的粉丝们,大都是女孩子,黑白胖瘦各不相同。他们中有不少人背着相机、戴着遮阳帽,汗涔涔地等在烈日底下,脸上却满是兴奋和期待。一见到他所在的黑色轿车,人群里登时响起一片尖叫的浪潮,此起彼伏,震得车玻璃似乎都在颤抖。
Mean对着车窗外的粉丝微笑。这是他的工作,可他笑容里的感激没有分毫的虚假。
Plan大概也到了目的地,他的手机在那之后就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。Mean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裤兜,准备开始工作。
泰国的夏天,并不是谁都受得了的。好在Mean并不太怕热,这对于艺人来说实在是很好的一个特质。他站了好一阵子,又是与粉丝交谈又是让粉丝拍照,脸部肌肉隐约地有些酸痛。
“今天上午先到这里吧Mean,下午我们去下一个行程。”
Mean点点头,习惯性地掏出手机。除了被屏蔽的群聊之外没有新的消息,也就是说,没有那个人的讯息。
刷一下推特吧。他刚点开页面,手机顶端弹出一个浮窗,那上面写着“Plan”四个字母,中规中矩,既没有昵称也没有额外的符号。
点开讯息,是一水的风景照。有山有水,还有不经意间被拍进去的女孩子的裙摆。Mean愣了愣,才想起Plan有个比他大了没多少的姐姐。
“是不是很想来玩555555”照片的最后是一句挑衅的话。
Mean扯了扯嘴角:“你拍照技术真烂”
“嘁,专门给你拍的,挑三拣四”
“干嘛给我拍啊”
“怕你无聊嘛”
“你明明是在炫耀”
“嗷,被你看出来了~”
Mean握着手机想了想。
“我们公司这个周末要去海边玩啊”
“那很好啊,你不是最喜欢海边的么?”Plan回道,“溜,你是不是要邀请我一起去啊555555”
Mean在心里骂了一句臭屁,眼睛却先笑了。
“我们去中国演出那次你不是也屁颠地跟过去了?”
“那是公费旅游公费旅游!而且是出国玩儿!!”
然而,更不同的一点是,去中国演出的艺人里边有2个是Plan公司的,Plan顶多算搭了个顺风车,这一次却完全是Mean公司私下组织的活动。两个人只字未提,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避开这个问题。
“好啦,你来不来”
“希望我来哦?”
“不来拉倒”
“诶诶诶,我去问下经纪人啦”
片刻后,Mean接到了一个电话。按下通话键,只听见来自远方的嘈杂的人声和林间间或一声的鸟鸣。
“喂?刚才那里太吵了,我换了个地方。”
Mean仿佛可以看见Plan站在繁茂的大树底下跟他通话,背景是满目的苍翠和遮天蔽日的树荫。
“我跟公司请了一天假,这样周末就可以跟你去玩啦。怎么样,高兴吧?”
Mean看见P' Za正盯着他看,于是转了个身,应道:“你有事不一定非得去的。”
“不啊,我也想去海边玩儿~很久没去了。”
Mean的表情慢慢软了下来,嘴角也带上了淡淡的笑。
“好,我待会把时间发给你。”
挂了电话,回过身,P' Za抱着手臂站在他身后,露出一副抓包的八卦脸。
“是Plan啦。”他无奈地说,“他周六跟我们一起去玩。”
“啧啧。”P' Za吧唧着嘴,“腻歪。”
“帮我给他订个房间。”
“你干脆跟他住一个屋好了啊,也不看看人家是陪谁去的。”
Mean不置可否地笑了笑。
04
轿车在洒满金色阳光的道路上停了下来。Mean回头看了看车窗边的Plan——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人儿一上车就哈欠连天,没多久就睡熟了,车怎么颠簸都没把他吵醒。Mean问其他人要来了靠垫给他垫在窗边,谁知道Plan的脑袋晃悠晃悠地老往他肩上靠,沾了一下又迷迷瞪瞪地收回去,循环往复,像敲打着木鱼的木槌。
没法子,Mean忍着想把他拎起来的冲动,在他脑袋的压迫下睡了一觉,肩膀到现在都还麻着。可这个家伙不知道是累坏了还是睡眠质量实在太好,竟到了现在还没醒。
“喂,起来了。”
没动静。
“太阳晒屁股了!”
Plan感觉到脸上一阵痛感,嗷嗷地叫出了声:“别别别捏我的脸!靠这个吃饭呢!”
“那你今天的饭是没得吃了,你看看你睡成什么样。”
Plan摸了摸自己红彤彤、印满了乱七八糟的印子的脸蛋。
“快点下来。”
Plan以为Mean会去拽他的胳膊,但Mean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,长腿一迈走下了车。
一行人先去了酒店放好行李,随后吃了一顿还算快速的午饭。大家都急于与沙滩亲密接触,所以一切都以最简单的流程进行。
Mean和Plan最后还是没有住在一起。一个同公司的男模特与Mean关系不错,之前就跟他说好了住一个屋,跟其他人他会不习惯。Mean思来想去,还是不要临时变卦比较好。于是,Plan被安排与P' Za一间房,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P' Za刻意的成分,毕竟他还是很喜欢Plan的。
离酒店不远便是海滩,远远望去除了满目的沙砾和涌动的海岸线,还有一个个米粒大小的人们。
地球是圆的,小学课本如是写道。但在眺望着大海的时候,这种定义会被视觉迷惑,恍惚间好似来到了世界的尽头。
Mean缓步走在沙滩上,每踏出一步,就留下一个深色的鞋印。身旁不停有人海燕一样地冲向大海,在他耳边带起一片雀跃的欢呼。
“等等我啊Mean!”
Plan穿着蓝色的拖鞋,啪嗒啪嗒地在后面跑着。Mean看见他跑得气喘吁吁,怀里抱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。
“P' Za叫我带过来的,你要喝哪个自己拿噢。”
“他怎么又让你跑腿?”
“嗷,他还在收拾别的东西啊,我就顺便帮他拿过来。”Plan把塑料袋稀里哗啦地放下,“啊来哇,除了你都跑得不见人影了哇。”
他打量了一番衣着整齐的Mean,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:“难道说……你不会游泳哦?”
“很小的时候就会了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Plan撅着嘴,哼了一声。
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,Plan说要把饮料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上,Mean先他一步提起了袋子,才觉得这些东西真的很重。到了那边,P' Za已经在了,见他们两个人来了,忙不迭地接过塑料袋,神情急切。
“崽子们,有事要你们帮忙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看见那边烤鱿鱼串的大姐了吗?她一个人养她的儿子,特别辛苦。她说这几天生意很不好,一天也卖不了多少。”
“所以P' Za的意思是要我们帮忙……卖鱿鱼?”Plan疑惑地问。
Za猛地点了几下头。
“可是我们都还没开始玩呢。”
“晚点再玩也行,现在都下午啦,卖也卖不了多久的。你们就帮帮那个大姐吧。”
“卖过烤串的人终于体验到了生活的艰辛。”Mean打开一听饮料,咕嘟咕嘟灌下几口。
“那说定了啊,快跟着我来,溜溜滴。”
P' Za一手抓了一个,那情景怎么看怎么滑稽。
烧烤摊支在一个凉棚底下,旁边围了不少塑料桌椅,可是却没有什么人问津。Mean和Plan一看,果然有一个大姐在烟雾后边挥汗如雨地烤着鱿鱼串,边上站了一个小男孩,约莫是三四岁的样子,正懵懵懂懂地咬着手指。
“大姐,我把他们带来了。”Za堆着笑说道。
大姐从烤架上抬起头,看见他们,很是不好意思地说:“啊呀,长得真帅……这么帅的小伙子帮我卖鱿鱼,会不会累着他们?”
“不会,我都跟他们说好了。都是很能干的孩子,大姐放心吧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大姐就先坐着歇一会吧,来,喝点我们带的饮料。”
Plan走到烧烤架前,对着只有他膝盖那么高的小豆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。Mean也走了过去,看着Plan熟练地把油和调味料在面前码好,心照不宣地弯了弯嘴角。
“别光看着啊,跟着我做。”
Mean学着他翻动鱿鱼,直至两面都烤到刚刚好的程度。Plan说烤久了口感会变柴,表面也会焦掉,所以一定要仔细。他瞧着手上鱿鱼滋滋冒着的热气,觉得做饭好像也挺有趣。
“不行啊,招不过来几个客人。Mean,你过来跟我一起吧。”Za的眉毛快要拧成了一团。
Mean为难地看着Plan。
“去吧,我一个人就行。”
Plan用手背揩去滑到他脸颊的汗水,把手里的鱿鱼撒上调料,递给下一位客人。他偷偷朝Mean的位置瞄了一眼,身着宽松白T和沙滩短裤的男人正与路人攀谈,健美的身材即使只看着他的脊背也能略窥一二。他跟那两个少女似乎聊得很投机,Plan看见她们笑得花枝乱颤,眼睛不住地绕着Mean转——唉,有些人就是天生讨女孩子喜欢,羡慕不来。
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工作。那三个人似乎聊完了,挥着手告别,Plan用余光看见女孩子朝他这里来了。
“哦咦,烤串的也很帅嘛。”
Plan抬头朝她们笑笑:“萨瓦迪卡,要买几串鱿鱼吗?”
两个女孩捂着嘴笑完了,其中一个伸出四根手指:“给我来四串吧,要最大的哦。”
慢慢地,烧烤摊的生意好了起来。随着Mean的揽客业务蒸蒸日上,终于有人认出了他。
“你、你是Mean吗?”女孩子激动到变调的尖细嗓音。
“嘘。”Mean小声说,“不要叫得太大声啦,不过,欢迎喊你的朋友过来买鱿鱼哦……Plan亲手做的。”
迷妹的力量是无穷的。鱿鱼很快供不应求,在一旁帮忙烤串的大姐也手忙脚乱。
“所以你们果然是明星啊……我就说,小伙子怎么能生得这么好看呢。”大姐黑黢黢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,“谢谢你们啊,人长得帅心地又好,我儿子以后也像你们一样优秀就好了。”
这实在是莫大的赞誉。Plan礼貌地说着不客气,眼含笑意。
夕阳完全被海水隐没之前,他们卖掉了最后一串鱿鱼。Za带着Mean和Plan对赶来的粉丝表示感谢,并拜托他们不要影响小伙子们接下来的私人活动。
“都卖完了?”Mean问。
“嗯,我可厉害了。”Plan一脸“求夸奖”的表情。
Za却不满地叫起来:“死Plan,也不给我留一点。”
“知道啦知道啦,给P' Za留着呢。”他从矮凳上端起一个泡沫盒,掀开,香气扑鼻。“我偷偷藏的,快吃吧P。”
感受到了Mean的注视,他对上他的目光,调皮地说道:“至于过敏的家伙呢,就只能闻闻香味啦。”
05
关于晚饭的问题,众人起了分歧。有人想去饭店,说这里的海鲜很有名;也有人想去夜市的小吃摊,在饭店吃太没劲了。众口难调,最后他们决定折中,先去饭店吃海鲜大餐,再去夜市逛逛,皆大欢喜。
饭桌上,Plan坐在Mean的邻桌,一直在不停地夹菜。Mean有些好笑地看着他,道:“我以为你闻了一下午的鱿鱼味,已经对海鲜免疫了。”
“怎么会,这边的大龙虾真的很不错欸。”Plan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。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对服务员问道:“我们点的面什么时候送过来?”
“厨房正在做了。”
“上次问你你也是这么说的。”他叹了口气,往Mean的碗里夹了一块米糕,“你先吃点这个吧,不会很甜,做得还不错。”
四周传来三三两两的窃笑声。
“阿来哇?”Plan无辜地眨巴着眼睛,Mean则自顾自地吃起了那块米糕。
沿海城镇的夜市与内陆不同,多了些许咸涩的海腥味,那是属于大自然的气息。Mean扫视着一袋袋塑封好的鱼丝和鱼片干,抓起一包在手里掂了掂,又放了下来。
由于体质的原因,他对几乎所有的海鲜过敏。可是,他非常喜欢海边,喜欢澄净的蓝天和松软的沙滩。他并不奢求拥有关于大海的全部事物,只要能够窥见它美好的一面,就已得到了充分的满足。
Mean在队伍的最后面走着。Plan买了几袋海产说要带给妈妈和姐姐,又拆了一袋鱿鱼须分给众人,走在领头的Za旁边。Mean抿着嘴瞅了他几眼,心情说不上多么糟糕,只是有些无奈。
他跟着大家走进一家卖礼品的小店。店门口吊着一盏老式的灯,灯罩上的塑料贴花已经脱落得稀稀拉拉,里边的灯泡却非常明亮,像是刚换上去的样子。小伙伴们眨眼间四散到各个角落去挑东西,他也揣着裤兜,悠哉地端详起货架上的摆设。
头上被戴了一个什么,他的视野被遮住了一大半。回过身,Plan傻笑着站在他背后,顶着一顶很有一番风情的草帽。
“很适合你啊,这个。”
Mean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看了看,又戴回自己头上。
“我们悄悄溜出去吧。”Plan在他耳边轻语,“我跟P' Za说过了的。”
“嗯?”Mean没反应过来。
“你不想去海边坐坐嘛?我烤了一天的串,都还没好好看看海呢。”
“嗯……也好。”
于是,他被矮了他半个头的人儿抓住了手腕,压着帽檐,风一般地穿过琳琅满目的货架,活像两个偷了桃的猴子。临走前,那个人没有忘记把一张纸币拍在前台,飞快地说:“两顶帽子,不用找了哈。”
夜晚的海涌动着破碎的泡沫,比漆黑的夜幕更加沉静深邃。Mean被Plan一直拉着跑到沙滩上,两个人都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呼……我还以为、以为晚上这里不会有这么多人呢。”Plan喘着粗气说。
Mean向四周望了望。在他们吃晚饭的时候下了一场阵雨,游客散去了许多,但是海边依然十分热闹。
“你在晚上看过海吗?”Plan问。
Mean沉思了片刻:“没有。”
“好巧,我也是。”
耳畔有海潮声相伴,他们肩并着肩开始行走。有一家三口从他们右侧路过,光线昏暗,但Mean仍能看见小女孩儿葡萄一样的黑眼睛,和缀了花朵的裙摆。
“他们的女儿真可爱呐。”Plan轻轻地说,“我妈说,我小时候眼睛就是这样又黑又圆,像小狗一样。”
“溜,你在夸你自己可爱吗?”
“有吗?”Plan故作严肃地挠了挠头,“可是我小时候确实这样啊。”
Mean低着头轻笑。
“真自恋。”
“你才自恋,一天要照一百次镜子,补三百次眉毛。”
Mean于是掐着嗓子扭捏地说:“妆都不让人家补,好讨厌的啦P~”
Plan忍不住去掐他的脖子。Mean怪叫着求饶,Plan就去挠他的痒痒,把他折腾得上蹿下跳。
“我说啊Mean,”Plan在Mean还没缓过气来的时候,慢慢地开口说道,“有不开心的事,可以跟我说哦。”
Mean止住了咳嗽,怔怔地直起身。Plan的眼神是难得的真挚。
“如果你不知道可以向谁倾诉,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,无论什么时候。”
说完,他不好意思地偏过头。他不擅长煽情,也不习惯说这些话,但他觉得很有必要对Mean表达清楚,尽管听起来是有那么些矫情。
Mean的目光越过Plan的肩。极目远眺,海与天际的分界线已经不再清晰可辨,像是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幕布,广阔又遥远。
“如果你说的是最近,我没事,只不过是有点烦罢了。”Mean柔声说道,“你知道的,工作和生活上的事乱在一起,我就很容易心烦。”
“不过,还是很感谢你啊,P' Plan。”
他早应该知道的,请假陪着他出来玩的Plan,话比以往都要多的Plan,把他带到海边散步的Plan……他做的这些,无非就是想看见自己的笑容。他其实,比任何人都要见不得自己难过的。
他们忽地听到了人群中爆发的欢呼声。plan好奇地抬头张望,视线捕捉到某个东西的瞬间,就兴奋地拍着Mean的手臂大喊:“快看快看!”
一颗流星发着微茫的光,在夜空中滑行。它的亮度并不高,但今晚的天格外地黑,Mean很轻易地就看到了。他见Plan满怀期待地开始许愿,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,闭上了眼。
“我许好了。”他们一齐说道。语毕,两个人相视一笑。
在升腾而上的热烈气氛中,流星满载着这个人间的无数希冀与心愿,消失在海的另一边。Mean听见自己雀跃的心跳也渐渐跟着放缓,恍若从指间溜走的、只驻留了须臾的海风,虽不能被抓住片缕,但温柔的触感犹在。
友达以上,恋人未满。甜蜜心烦,愉悦混乱。
他们之间,比一般的朋友要更多一些,却都心照不宣地不说出来是多了哪一些。或许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状态,再靠近一步,就嫌太多。
“我们运气真的好好啊,今晚还能看到流星。”
“是啊……真的很幸运。”
遇见你这件事,只有上天知道,我有多么感激。
- end -